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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第29届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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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陪都到直辖 一柄双刃剑成就重庆今日辉煌和别致

http://sports.sina.com.cn 2008年06月15日15:03  北京晚报

  

莫怀戚

  解读奥运圣火所到之城

  莫怀戚,重庆土著。现为重庆师大教授,1994年全国庄重文学奖获得者。以长篇小说《经典关系》广受瞩目,其散文《散步》和《家园落日》是现行中学语文课文。十几年来,不间断地研究重庆地方文化,多以专栏形式在报刊上发表这方面的见解,多部中篇曾获《当代》文学奖。

  抗日战争时期重庆是陪都。这个“陪”字用得很好。就是说,真正的首都还是首都,你这个重庆嘛只是首都的陪伴。好比说“陪太子攻书”的小子,并不因为你在攻书你也成太子了,对吧?

  然而自我感觉良好的重庆人并不如此认为。他们认为真正的首都既然陷落了,中央政府迁来这里,这里就是首都,至少是暂时的首都。因此他们将“陪”理解成了“赔”——那个首都丢了,这里赔你一个嘛。哪个赔的?天老爷。

  这个也并非毫无道理。因为重庆大山大水,浓雾弥漫,易守难攻。日本飞机要来轰炸还得等汉奸报告天气。这个就是天老爷之“赔”。

  以前重庆人爱炫耀:重庆不错,国民政府迁来做陪都。其实做陪都不是因为不错,而是因为困难。重庆是一座“地理困难的城市”。举例说明:陪都初期,政府要员的吃水都靠力夫从江里担。

  像重庆这样的城市全世界极少。房子盖在山坡上,两条大江穿城而过,就在市中心汇合。

  诸位且听民谣:“好耍不过重庆城,山高路不平。口吃两江水,造孽(可怜)多少下力人。”又看此类地名:石板坡、十八梯、洪崖洞、观音岩、七星岗——注意这些地方全在市中心。

  地理特点注定了重庆必然成为一座桥城:水桥、旱桥,还有半水半旱的桥,更有一种不水不旱的桥——容我后面细说。

  重庆在直辖(1997年)前,嘉陵江上只有两座桥,而天堑长江上则只有一座。过江者多要下到远离公路的码头上,等待有班次的渡船。过江后照原样爬上遥远的公路。过江有出国的感觉。现在两江的大桥已有十几座,还在建造。轮渡已经不用。

  因为山势的原因,这些桥都相当巍峨,横空出世,而且面目各异。以前我在广州,见珠江上每隔一段就有桥,一模一样,不由自惭形秽。但现在说有就有了,还反过来嘲笑珠江诸桥的千篇一律。

  旱桥引人注目的当推立交桥。也因了地势,立交高朗而盘旋复杂——你站在公路边,甚至看不清楚各路的走向。去年菜园坝长江大桥通车,我邀了一帮人骑自行车上桥闲荡。过江即是铜圆局立交,整个一空中楼阁,下如万丈深渊,胆小的甚至不敢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半旱半水,指的是滨江路。俗话说“桥归桥,路归路”,但你说不清楚它是桥还是路——它一边与山壁相接,一边靠桥墩支撑。它是顺江的路桥。

  这滨江路已成重庆一景。重庆两江四岸,四条滨江路蜿蜒几十公里,无遮无碍。到了夜里,滨江路的灯就像美人脖子上的项链。早已闻名天下的山城夜景也因这从天而降的滨江华灯更加夺目。

  这不旱不水的桥,其实是两江上的空中索道。这是重庆独有的景观。

  几年前我在云南的苍山之上,碰见一对荷兰夫妇。听说我从重庆来,那丈夫便说他们已经去过重庆。然后他用拇指和食指虚捏着,从一头悠悠地划一道弧到另一头,姿态优雅,喜气洋洋。这是他们对重庆的“首选印象”吧?但由于此公的英语水平和我差不多,所以他也说不清,我也搞不懂。小面?纺织?后来他急中生智,一边比划一边“昂,昂”的模仿江中汽笛之声,我才恍然大悟:空中索道。

  此公眼力不错。在重庆的江边看索道上吊一个车厢,在云端晃过去,晃过来,外地人无一不提心吊胆,深感刺激。

  想起有一次带了学生在南滨路(在长江边,相当于北京的三里屯)采访,我出了上联:看空中索道,独来独往。(说明:索道是两条,但两车相向擦肩而过,互不理睬。)一个女学生飞快应道:听江上汽笛,时有时无。众人喝彩。

  现在的重庆不再是困难的城市。不但如此,她是一座辉煌而别致的城市。前年余秋雨先生来重庆演讲,开篇说的是:我到过许多城市,感到那些城市都是趴着的,只有重庆这座城是站着的。掌声雷动。

  原来造成困难的地理,恰恰造就了今天的辉煌和别致。所以说上苍所赐每一宗,都是一柄双刃剑。

  陪都,直辖,就性质而言是相同的,就是同中央的特殊关系。作为陪都的重庆其实并无骄人之处,而直辖市的重庆是可以让人大开眼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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