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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第29届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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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坛周报》:在深圳仰望珠穆朗玛 圣火带来的奇境

http://sports.sina.com.cn 2008年05月09日10:22  体坛周报

  “插头就那里,那里…..”亲切拙气的藏式普通话在电话里传来,我和黄鹤通话的时候,是5月8日下午6点多了。他现在所在位置的信息可以公开了,而在登顶前,所有参与奥运火炬登山队的人员都严禁向外界透露攀登信息。黄的声音从遥远的6500米的ABC传来深圳,声音有点喘,背景是喜马拉雅风声、营地人声等,他说:“一些队员已经下到ABC了,估计大多数队员今晚都下到这。”

  7日晚十一郎兄通知说早上6点开始电视直播登珠峰,我早上就早早爬起来。镜头在ABC、大本营、电视台的北京总演播室切换,而珠峰还在黎明前的黑暗中。7年以前,我在珠峰大本营住了一周的帐篷,现在还能记得当时的情景:高大、旗云、北壁、绒布河、白雪、日照金山……

  7点左右,雪坡出现了,天光亮了。安装在ABC的200MM大镜头能看清楚顶峰前8800米的大雪坡,光线还暗,人影显示黑色。在平常看起来,他们似乎4、5秒才缓慢地跨出一步,而这时解说的登山家说这已经很快了。我懂得在高海拔攀登的感受,因为我也曾在那洁白的冰山雪坡上有过十几次的攀登,肺部感到永远也填充不完的氧气,脚腿只随着本能的意志往上再往上。安装在大本营的4000mm的超长镜头,从正北向视角看大雪坡上的攀登,显示斜坡度约有40度的样子。攀登的人们,象缓慢的企鹅依次站立一行,许久才移动一步。在平常人看来,这似乎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我们在同一个地球上,但在一些经验或个人体验上,我们有时并不在同一世界。这就是登山尤其攀登珠峰,对于登山者和一般人众的区别。就象2008年的5月8日,我们从ABC和大本营所看到的大雪坡,有俨然不同的陡峭感觉,这就是人类感觉与交流的盲点和视角不同。

  凌晨3点出发,按照职业登山的平均水平,一般大致在中午12点半才可登顶,而这支奥运火炬登山队创造了一个优秀成绩,提前3小时登顶,而最早登顶的高山摄像师是8点半就登顶了!

  陈教授曾从80年代给国家足球队作队医,他在旁边说:“了不起啊!中华民族奥运火炬上珠峰了!”“在北京的时候,登山队的很多运动员都冻掉手指脚趾,过去也有很多人登山死了。这个运动就像打仗一样。” “是啊!历史上遇难的中国登山者有20多人了。”我说。这是登山运动直接区别于传统竞技运动的一个特点,它总容易让人想起“悲壮”“英雄”这两个词语。

  英雄和悲壮的时代其实已经远去。当早上9点17分,吉吉大姐开始在最后的200米开始火炬传递仪式,这个世界上最高处的体育仪式开始在下面的几分钟,将改变几个登山者的命运,尤其是几个青年的命运:中国农大的小黄、次仁旺姆姐弟等,而几个年长登山者的命运,其实已经早被登山改变了。像王勇峰队长,20年前的珠峰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

  8日的珠峰天气整体不错,虽然后面顶峰来了一块云,在大本营看顶峰是白云遮顶,而顶峰上的人们站/坐在顶峰雪包上,他们说“北京万岁”“2008万岁”,他们在雪雾轻飞的小风中。这是中国最特殊的一群运动员。

  就像电影的高潮来临,看电视的人们在北京、在深圳、在上海,在观看这高处的盛典,电视音乐响起,传递火炬的过程一遍遍重放,冰爪踏冰雪、亮丽的登山服装、欢笑的面孔和氧气罩……在这片天空下,其实要感谢的还有无言而沉默的珠峰。在一刹那,观看者、攀登者似乎被推到时代的洪流里了。

  电视直播结束了,遥远喜马拉雅山冰雪的世界从眼前消失,眼前是深圳的初夏,蓝天、炎日。而深圳奥运火炬传递议式也在中午12点正式开始。我看到如此多的人群拿着国旗、奥运五环旗,如此多的欢呼,电视镜头切换到深圳街道上,深圳的火炬手们微笑着跑过街道。

  一个奇妙的戏剧,一个盛大的演出。 ★小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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