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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第29届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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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火炬手江顺忠:50岁人生刚开始 祝福所有人平安

http://sports.sina.com.cn 2008年05月24日10:34  东方体育日报

  专题撰稿 实习记者 孙静竞

  江顺忠 男 53岁

  杨浦区阳厦物业保安,获“百姓卫士”称号,首届“杨浦好儿女”

  如果把一个人的40岁称为人生的正午,那么50岁是不是该算作人生的下午一点?“下午一点钟”,阳光看上去依然耀眼。在这午后阳光照耀下,江顺忠乐观地走在自己那不算平坦的人生道路上。他是一名尽责的保安,他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他是在这座城市努力工作生活着的千千万万个普通老百姓中的一员。他不曾有过轰轰烈烈、高潮迭起的人生,但却在人生已过中途的路上收获了别样的花朵。

  ● 成为火炬手,江顺忠至今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论形象,自己“黑嚓嚓”的肤色,五短身材;论身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区保安;论贡献,也没觉得有啥了不得的贡献。

  如果人生的清晨是在为未来做好充足的准备;如果人生的正午是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那么,在人生的下午一点我们该做些什么?

  都说五十知天命。在这个生命节点,有些人选择坐等欣赏那一片夕阳无限好;而另一些人,选择在这段“午后时光”里遭逢了一次人生的小高潮。火炬手江顺忠就是那“另一些人”。

  清晨5点多,天还没完全亮开,53岁的江顺忠就一骨碌爬起来。推开通向天井的铁门,他喜欢先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当然这个过程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要赶在去上早班前为小学五年级的女儿准备好早餐。等一切都安排停当,江顺忠才穿戴整齐地步行去单位上班——他和女儿在单位附近租了一间房,只需要几分钟的步程就能到单位。

  江顺忠是杨浦区阳厦物业的一名保安,要是被安排做白班的话,是从早上6点开始值勤,直到傍晚6点;晚班则正好相反——傍晚6点到早上6点。在这十二个小时间里,他要和同事一起维持居民区的安全与秩序。

  这是一个外来流动人口和上海本地市民杂居的地方,且中小学校和个体商铺林立。每天,居民区要迎来送往的各色人物数也数不清——有嬉笑打闹的小学生,有年纪一大把的老头老太,有在周围开店做生意的小店老板——江顺忠不仅仅要对自己辖区的居民足够的熟悉,还要时刻留意有什么“生面孔”进出小区,有哪些驶进小区的车子是过去从来没见过的。在他六年的保安职业生涯里,他用他那双略带浑浊但却大而灵活的眼睛把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串串长而复杂的车牌号码深深地印入了脑海里。

  在听见区委干部告诉自己已经被顺利选为“火炬手”那一刻,江顺忠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近一年,关于2008北京奥运会的新闻和消息不绝于耳,他常常通过电视荧屏看见火炬手们精神十足的模样,打心眼儿里为他们高兴,为祖国自豪。在他的印象里,能当上火炬手的要么是运动员,要么是一些在社会上有地位和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再或者,就是文艺界明星,因为,“出去是要代表国家的”。

  至于自己,老江觉得,论形象,自己“黑嚓嚓”的肤色,五短身材;论身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区保安;论贡献,也没觉得有啥了不得的贡献。而现在,面对这个不小的荣誉,江顺忠会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手指缓缓摩挲着下巴,有点小小的得意。当然,在最初的激动过后,生活还得继续。一切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火炬手而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他告诉自己应该更认真地对待工作,努力和同事们一起保障一方平安,不愧对火炬手这个称号。

  捐款献血

  祝福所有人平安

  5月12日大地震发生的时候,江顺忠正在上班,没有感受到丝毫震感,后来还是女儿向他提起,他才知道地震了。

  在江顺忠的记忆里,今年的这一场地震是自他懂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电视台滚动直播着灾区的最新消息,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一幕幕让人惊心又痛心的画面走马灯似地不断在江顺忠眼前闪现,还是让他不忍多看。到目前为止,江顺忠已经陆陆续续捐了三次款,他说自己打算在火炬传递结束后再捐几次,“我也没什么钱,捐得很少,每次也就五十、一百。”然而即使是这样,对于每月工资才一千出头还要养育一个女儿的他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江顺忠说:“我和我女儿说了,爸爸当年受伤的时候,也有很多好心人自愿来我们家帮助我,给我捐钱的。现在别人有困难了,我们也应该给他们安慰,给他们帮助。”他还说,“做人要知道感恩。”

  江顺忠的一位在消毒防疫站工作的朋友已经赶赴灾区做志愿者了,他很支持朋友的行动。但是前几天他和朋友的爱人通了电话关心了一下,据说这位朋友始终都没有和家人联系上,这也让江顺忠颇为担心。问他想不想也去灾区做志愿者,江顺忠坦言自己去了也并不一定能帮到什么忙,还是通过捐款和献血为灾区尽一点绵薄之力吧。他和大家一样,衷心祝福所有人都能平安。

  农场学工

  肩膀压出一个坑

  他是经朋友介绍才开始做小区保安。“我们这个职业的工作性质呢,其实是没什么技术要求的。是政府和社会特地为我们这些失业的人准备的。”在工厂车间当了十几年工人后,江顺忠下岗了,“现在社会向科技化发展,很重知识的,自己要文凭没文凭要技术没技术,当时要不是因为顶替爸爸去工厂上班的话,我说不定还在东海农场回不来。”所以在老江眼里,拥有这样一份工作已经相当知足了,他觉得这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难得的机会,再辛苦也可以忍。

  说起过去在东海农场的经历,原本平静的江顺忠语气开始激动了起来。他拿起摆在面前的一包“金鹿”牌香烟,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再缓缓地吐了出来……

  “一年雷打不动的‘两个稻季,一个麦季’。那时候真叫吃力啊,直到现在我肩膀上还有块凹下去、不太平整的地方——都是挑担子挑出来的。”说到这里,江顺忠情不自禁地用没有拿烟的右手摸着自己的肩膀,指给我看变形的位置,“所有去农场的知青,第一年上来就是挑五十斤重的担子。那时候年纪小,在家里的时候谁碰上过这种事?头一次挑的时候,腿都没办法直起来。锻炼了一段时间以后,就要加到一百斤了,等身体适应了工作强度,就开始挑着大粪单程三里路来回走六趟。”而且,这只是一个上午必须完成的任务。

  “还记得头一回挑着大粪从连队出发,仗着自己是小青年,心想身强力壮,肯定没问题。没想到第一趟来回只是稍微有点喘,第二趟来回就开始觉得不对了,小腿开始抖了。等到第三趟,发觉自己真的伐来三了,极限到了,不坐下来休息一下肯定伐来三。”讲到这里,江顺忠站起来,右手忍不住又摸了摸肩膀,“那时候付出去的可不是只有汗,还有正正宗宗的血啊。”做农活的累也就不说了,最让他记忆深刻的事情是:“等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吃个连队发的馒头,两三口就没了,回过头来摸摸肚皮,就是摸不出那馒头到底落在里面哪个角落了。”江顺忠伸手摸了摸自己日见发福的肚腩,那个昔日因吃不饱而觉得委屈的瘦弱少年早已离他很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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